空白頁

遇見y

或者是某個跟他很像的人，外貌或者一種氣味，簡單來說就是第一眼會讓你想到y，我也曾以為她是，但她不是，因為她眼神裡沒有任何的一切，憤恨熟悉不耐詛咒害怕逃避，什麼都沒有，只是純然的陌生，像是一張新的紙，像是一個新的y。我想她必然是聰明伶俐的，因為y是那樣，而第一眼的感覺也是那樣，多數的時候，其實我們都已經在第一眼決定你對這個人信不信任，我想，尤其是越偏向感性思考的女人，更容易這樣吧。所以，我相信她嗎？我對y說過的話，一部份已經還給時間，剩下的那些都是因為當時條件說出的話，我可以說我是誠實的，至少，沒有想要欺騙過她。或者，其實我們一開始就在互相欺瞞也不一定，不過那也是我們的本質，如果一個人的原始就是虛假，那他的誠實不也是種虛假嗎？也或者，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真實和虛假，都是我們所想像的國，所有的都由你的意識和潛意識告訴你，這是真的還是假的。

 於是她到底是不是y呢？我反而更陷入懷疑了，如果y的虛假已經足以養成另外一個不是y的y，那麼她還是y也不是y，然而這表示那些純然的陌生都是表演的結果，而我是觀眾之一，在落幕前得到一個懸疑的答案。如果這是一場戲劇的話，那麼誰會是編劇，發生事變的時候，我總這樣想，是奮力演出的女主角，還是對手戲的主角，抑或是那命運曲折離奇的路人，或者，我更猜的是y沒有說出的對白是什麼，當她像個壞掉的木偶，懸著線，手指凝著，她其實想說什麼台詞，多致命或多偉大，然後等待著光或暗。或者，我想猜的是當她卸下妝，或者是另外一套小禮服，和她的J會如何闡述，我並不是沒有聽過J念給我聽部分的大綱，但是無論是何人平直又乾澀地念大綱，你是很難知道原本戲劇的張力和情感的，或者我擔心起y，擔心起那時候的她，或者我更擔心的是我無法說完的那部分的故事，屬於她編輯的那部分。然後這就是終結嗎？取笑夾雜歡送的氣氛，愉悅一點混亂的感傷，y在外頭說著她的故事，我在思索我的故事，這一段到此為止了吧。是嗎？

 慶幸地是死亡離我們還有一點距離，偶爾難以不想起y，尤其那種浪漫又現實，崇拜又自清，對於自身的強烈或者稱為炙熱的，愛。而又是謙卑的，在某些時候。是多麼矛盾的一朵薔薇，我想起小王子，一本y一定讀過的書籍，數次的她在我面前表示驚訝中文系的人唸書這麼少而侷限，我想她也一定讀過這本，可愛又小巧的書，y就像是那朵薔薇，想表達最好的，也想要最好的，稚嫩又狡猾，天真賣弄著薔薇上的幾根硬刺，她害怕失去小王子，但是又不斷要求他。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是她的小王子，你可能今天是，也許明天你是狐狸，蛇，或是一株巴歐巴樹。足以毀滅掉她的小星球。

她到底是不是y呢，她露齒微笑。或者，她是y的複製人吧，從某種像是外星的電影裡儀器，帶點陰森冰冷的科技味，注入抽取，然後一批批的y就這樣出產，適應於各種交際場合並又聰明伶俐，而快速繁衍，漸漸取代掉除了y以外的名字，然後，我聽見我的門外，一個嬌嗔的聲音，像極了y。